【琅琊榜同人】【靖苏】无关风月
第七章 良药苦口
梅长苏醒来时,发现他安稳的睡在苏宅卧房,昨夜恍如一梦,梦一醒,一切都恢复了原状。
飞流不在,看样子应是去吃早饭了,他坐起身揉了揉酸疼的腰,一抬眼就看到手腕上的淤青。
这要是梦,倒真好了。
“呦,起的真早啊。”蔺晨端着粥进屋,看到梅长苏皱着眉坐在床上,看似平常的调笑了一句,坐在床边。
这个时辰和前几天比起来,梅长苏起的算是晚了,不过若算上昨夜那一番折腾,确实是起的早。
梅长苏静静地回视着他,蔺晨也难得没有出现嬉笑的表情。两个聪明人之间的交流有时一句话就够了。
你都知道了。
我都知道了。
片刻的宁寂后,梅长苏接过粥,在床上用迟来的早饭。
“总不至于就只你一个人过来看我,其他人呢?”
“黎纲甄平跪在外边,我刚刚让飞流把他们两个拎回去了,估计他们现在也没脸来见你。”
“何必呢。”梅长苏叹道,“他们只是不愿我死罢了。”
“除了他俩,这件事还有谁知道?”
“我们这边再算也就飞流和卫铮了,不过小飞流可不明白这么复杂的事,只知道你出去一会儿,再回来就会醒了。”蔺晨感慨一番,接着道,“至于外边,除了我爹和太子,应该没别人了。”
梅长苏捧着粥碗,缓缓道:“你是不是该说说,卫铮是怎么知道的?”
“太子不是都告诉你了么?”蔺晨一脸诧异。
“他昨晚说的不是很清楚,”梅长苏轻笑,“不过这么看来,昨晚我睡着后,他和你讲的也不是很清楚。”
“你知道他昨晚找过我,所以醒了就一直在找机会套我的话?”蔺晨一脸难以置信。
梅长苏歪着头瞅了他半晌,突然笑了起来:“你真当我是妖怪吗?不过是随口一问,碰巧罢了,你可不要叉开话题。”
“呃……算我多心。”蔺晨突然有些不自在,“不过我接下来说的,你别太生气”
梅长苏慢慢喝着粥,“嗯”了一声示意他在听。
“我们回京时卫铮也在苏宅,说是替我爹送样极其重要的东西给太子。”
梅长苏听闻此话,不禁眉头一跳。
“之前阴蛊被我爹用琅琊阁的秘密渠道传给我,只说此蛊能暂保身体不腐,回京后即有转机,你刚好倒下,我们就死马当活马医的用了,谁知道太子殿下在我们回京的当晚就把药方一摆,阳蛊又在他身上,我们不忍心你看唯一的生机就这么断了,只能把你给他。”
蔺晨伸手拿过梅长苏喝完的碗,重重往桌上一放,怒道,“我当时就觉得不对劲,后来一查问才知道,老头子给我阴蛊的同时,就让卫铮把阳蛊和药方一并带给了太子。”
梅长苏默然了片刻,缓缓劝他:“你是他老人家的独子,若不是怕你用了阳蛊,老阁主也不会出此下策,何况他老人家这么多年来一直为我寻找续命之法,已是感激不尽,可怜天下父母心,你不必因此与老阁主生了嫌隙。”
蔺晨闻言从心底漫出一阵苦涩,心里的愧疚与疼痛越发强烈,随便应了一声,半是惆怅半是无奈道:“你这样子,要我怎么放的下你,这金陵看来还真是不能走了。”
黎纲甄平得了蔺晨的忠告,接下来的几天谁也没提过这件事,除了梅长苏在床上躺了阵子,一切都与之前一般无二。
飞流高兴的陪在梅长苏身边,苏哥哥又出来晒太阳了,他又能一边看着苏哥哥一边玩,玩累了就趴到苏哥哥身边,当然,没有蔺晨哥哥在一旁就更好了。
不过,今天的蔺晨哥哥怪怪的,一直盯着苏哥哥……手里的药碗。
梅长苏摇了摇手中药碗,无奈地一口气灌下,递过去道:“这样行了吧,我之前是倒过几回药,现在也不必那么做了,你何苦看的这么严。”
蔺晨接过碗,控诉道:“你活过来才十天,就能设计一出花园小休,方便倒药,我可是怕了,不一直看着你,谁知道您哪天心血来潮,再倒一回玩玩,我可没处哭去。”
“是你先瞒着我在药里加了安神剂,我知道你们的用心良苦,可我不能接受这么不明不白的活着。”梅长苏的食指划过碗沿,低声道,“蔺晨,世上骗我的人太多了,至少你不要骗我,好不好?”
蔺晨别开眼,似想要说些什么,但最终还是咽了回去,“别以为用哀兵之策就能蒙混过关,今天的点心是不会给你的!”
梅长苏看着蔺晨边说边递到唇边的白糖糕,一双眼都笑弯了,边吃边道:“不知蔺少阁主知不知道‘口是心非’四个字是怎么写?”
“‘口是心非’我不知怎么写,不过梅宗主把‘反咬一口’倒是学的很形象。”蔺晨呛回去。
一阵微风拂过,两人身上落满了桃花瓣,梅长苏咽下最后一口,笑道:“让黎纲找人把这些花瓣收集起来给吉婶,过两天就能吃桃花糕了。”
“人间四月芳菲尽,多美的意境,你怎么都能想到吃去呢?”
“还不是你的药太苦了,别以为我不知道,飞流说你这煮药的水可是事先泡过半天黄连的。”
蔺晨一愣,可惜注意到的重点完全不对,“呦,小飞流还知道什么是黄连,这可真难得,下回我采药一定要带上他。”
“滚吧你。”梅长苏笑踹了他一脚。
两人都心照不宣,黄连降火,药里面可不能随便放,蔺晨之所以敢一直用,那是梅长苏的心火一直没降下来的缘故。
刚巧飞流听到自己的名字,跳下来好奇的闻了闻药碗,皱着鼻子道:“太苦。”
蔺晨一本正经讲解道:“飞流啊,这你就不懂了,良药苦口,你苏哥哥看着没事,这郁气啊都在心里憋着呢,他也不冲人发火,我只好给他喝苦药下火了”
“不气,不苦。”飞流急道。
“好,苏哥哥不生气,就不喝苦药了,飞流真乖。”
“飞流,最乖。”
“对,我们家飞流最乖了。”
梅长苏哄完飞流,转头瞪了眼蔺晨,“就你话多。”
“飞流,我们走,不理你蔺晨哥哥了。”
“好啊好啊。”
蔺晨叹气,拿过闻着就苦的药碗赶上前面一大一小,忽然脑海里闪过一个人。
那位一连十四天被客套婉拒在门外的太子殿下。
啧啧,原来是第十四天了。
不知他的心与这碗泡了黄连的药谁更苦一些。
蔺晨摇了摇头。
有道是,自作孽,不可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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