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若成风

【琅琊榜同人】【靖苏】 无关风月

第五十章 无关风月(大结局)

 

永康十年的冬天格外地冷,萧歆自三岁得封皇太子,如今已七年,他头一次觉得屋外呼啸的北风像刮刀子一般凛冽。可即使这般冷的天,也拦不住霓凰郡主家的小郡主。

 

“太子哥哥!”

 

聂姝裹着一袭白狐裘披风,踩踏着风雪,兴冲冲地进了东宫。聂泽在她身后,规规矩矩地走着。等二人都到了面前,萧歆先一步免了礼,吩咐宫人上茶看座。

 

聂姝解了披风,露出一身精致的女子劲装,颇有几分霓凰郡主当年的风采。她一落座,便叽叽喳喳说个不停,从庄子上的雪人到前天她竟能拉开的那张牛角小弓,好似有无限精力。

 

聂姝在那说,太子便偶尔应和两声,认真地听着。

 

聂泽看着这幅相得益彰的画面,不得不感叹,他的龙凤胎妹妹,是个有福气的人。

 

从他还不记事便有印象,聂姝的身体很差,每年冬天,家里都萦绕着苦涩的药味。他的父母身为将军,十年未上战场,只为了给小女儿积福。

 

幸而天可怜见,聂姝从八岁起,身子竟是有了起色,一日比一日好。许是憋久了,她自身体强健后,一改当年弱柳迎风的模样,摇身一变成了如今的混世小霸王。

 

更让他惊奇的是,聂姝竟未失宠于宫中。

 

要知道,当年无论是太后还是皇帝,都对她青眼有加。

 

许多人都猜测过原因,还是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兵说,聂家大小姐长相肖父,但文弱的气质却让她更像聂家的一位长辈——那位不谙武力,身体孱弱的书生将军聂真。

 

如今的聂姝必定不像聂真了,但她依旧受宠,这不是有福气是什么。

 

聂泽看着自家活泼的妹妹,无奈一笑。

 

另一边,萧歆含认真倾听小女孩讲述自觉的新奇事物,他作为萧景琰唯一的儿子,又是嫡子,太子之位稳如泰山。他没有野心勃勃的兄弟,这于他而言是幸事,但也有那么些个时候,他会羡慕有兄弟姊妹相伴的同龄人,例如聂泽。

 

十岁的太子,自幼身体并不强健,或许是感同身受,他对这个深受帝后喜爱,身体也不好的小姑娘并不反感,一直将她当做妹妹一般疼宠。

 

告辞前,他们约好了下次再来玩。

 

萧歆这日收到霓凰郡主进宫消息,便吩咐下去准备茶点,可他等了半晌,也不见聂家兄妹。

 

他左右已经闲下来,便直接去太后处请安。

 

行至芷萝宫,他远远便看见父皇身边的第一内侍黄公公守在门外,不由好奇。

 

“郡主今日未携聂公子与聂小姐进宫,”黄清知道太子为何而来,一开口便把人劝住了,继而道:“殿下请回吧,陛下正在跟太后娘娘叙话,交代了暂时不见人。”

 

萧歆也未为难他,从善如流地打算离开,只多问了一句:“公公可知,霓凰郡主进宫所为何事?”

 

众人明日皆知,黄清便也未隐瞒,声音带了丝情真意切的悲伤道:“苏先生,逝了。”

 

苏先生,姓苏的先生有很多,能劳动霓凰郡主入宫的却只有一位。

 

萧歆知道他,白衣客卿苏哲,小姝口中的"苏伯伯"。

 

他们有过几面之缘,印象中,那位先生的身体总是不大好,拖到如今,也算是解脱了。

 

他倒是更担忧聂姝,她自小常在苏宅玩的,只怕听闻此事极是伤心。

 

灵堂中,聂姝如他所想地红着一双眼,小声抽噎。她牵着父亲的手,看着往事与她玩笑的苏伯伯一动不动地躺在那,脸色青白,她又怕又哀,想要躲开这悲戚的地方,却又想最后送他一程。

 

仿佛这样,她就成为他口中坚强勇敢的大姑娘。

 

聂姝想着想着,忍不住又哭了,她抱着聂泽的脖子啜泣:“苏伯伯见不到姝儿长成大姑娘了。”聂泽神情肃穆,轻轻拍了拍妹妹单薄的肩,当作安抚。

 

苏哲,亦或说梅长苏,他的葬仪办的十分体面,得长林郡王萧庭生亲至祭奠。

 

停灵一月之后,在年末纷飞的大雪中,飞流身着孝服,执着引魂幡,引棺至墓地下葬。

 

那年的冬天格外的冷。

 

苏宅尚未荒芜,飞流固执地留下来,要为梅长苏守孝三年,蔺晨拗不过他,安排甄平带着车马行礼先回廊州,请禁军统领蒙挚代为照看飞流,三年一过,他便来接人离开。

 

少年武艺高强,蒙挚便安排飞流在宫中充当侍卫。

 

萧景琰对他很好,只让他守卫太和宫,不必每日追随他左右。宫人知少年心智不全,武功卓绝,又得陛下看中,也不对他多加管束,即便少年总是抱着一只灰色的猫,来无影去无踪的,十分不合规矩。

 

远在北燕的慕容云总有种不真实的感觉,即便密信摆在桌上,探子言亲眼见梅长苏下葬,他仍旧难安,再派出一队人再去探真假。

 

几月后,梅长苏的墓地被毁,江左盟闻信,气愤难平,势要找出幕后主使,又恐逝者安宁不再,执意迎梅长苏的尸骨回故里。

 

蔺晨千里迢迢的赶到金陵,带着骨灰而归,将那小小的一坛埋在琅琊山上。

 

那是一处风景优美之地。

 

阳光透过树叶,照在这一方土地上,斑驳地光影像一床小花被。

 

蔺晨想起小白刚被抱来时的模样,白猫绿眼的猫儿总是喜欢团成一团,找个干燥暖和的地方,一睡便是半日,他惆怅地一叹:“你这也算是,为他挡灾了。”

 

与此同时,慕容云收到消息,他派去的一队人俱折在大梁。

 

小灰安静的凝视窗外,自从小白不在了,它就变得懒洋洋的。

 

萧景琰挠了挠它的脖子,从梅长苏怀中,托着它的爪子,轻轻把它抱起来。

 

小灰软软的“喵”了一声,一双大大的褐色猫眼望着萧景琰。

 

“你是只好猫。”

一只猫并不能理解皇帝的称赞意味着什么,小灰在他怀里舔了舔爪子,任由萧景琰将它交给飞流。

 

梅长苏还在沉睡中,他的面容萦绕着不详的灰白色,有人在床边说话,也无甚反应。

 

“长苏,北燕的麻烦,解决的差不多了,他们真的去了你的埋骨处,想要开棺验尸。我一个人都没放过,来一个是一个,他们的命,都留在我大梁境内。你再多睡一会,我不想让你看到接下来发生的事情。”

 

永康十三年,萧景琰病重,大梁太子已不得不承担起朝堂的事务,幸好他的父皇,已为他安排好名师良相,助他渡过这个难关。

 

皇后与太后相看了众多闺秀,为太子定下荀家的女儿为妃,下令尽快筹备婚事,礼部不敢怠慢,终是在入夏前,太子大婚。

 

第二日,太子携太子妃给帝后请安。

 

萧景琰眼中满是欣慰。

 

一月后,梁文帝驾崩,享年四十三岁。

 

举国皆丧。

 

琅琊山,琅琊阁。

 

阳光照在蔺晨身上,他身后的屏风上,一模一样的影子,也在随着他的动作,有条不紊地翻着竹简。

 

在他对面,扎着宝蓝色发带的黑衣青年双手持一柄圆扇,一下一下地扇着炉子,他身边不远处,一只灰猫懒懒地趴着,它太老了,阳光下杂乱的毛发特别显眼,身子很久才起伏一下。

 

蔺晨放下一卷竹简,又拾起一卷来。这似乎是一个信号,青年见状,放下圆扇,一手执壶,一手拿掉茶盖,他顿了顿,双手小心地握紧壶柄,才慢慢往下倒水。

 

热水歪歪斜斜地洒在托盘上,谁都没有说话。

 

青年摇了摇茶壶提手,还是倒了两杯茶的分量出来。

 

他把茶壶往托盘上“咔”地一放,双手推着托盘向前。

 

蔺晨看了他一眼,放下竹简,扯着袖子拿起一杯茶,边摇匀边闻茶香后,又把杯子拿远了点。

 

青年睁大眼睛看着他,只见蔺晨眉间一皱,与他对视一眼,又无奈地笑了:“算了,这么多年,你还是没长进。可不管怎么说,好歹也是飞流泡的茶。”

 

他品了品茶,又道,“你都可以被人叫叔叔了,还是只泡两杯吗?”

 

青年也不理他,径自走到老猫身边坐下,拿出一把桃木梳,为它梳理打结的毛发。

 

蔺晨笑了笑:“两杯也好,反正有人不好此杯中之物。”

 

他手腕一转,茶杯稳稳第停在屏风前。

 

“凑合喝吧。”

 

蔺晨缓缓松手。

 

月白色素纹衣袖下,一双手托着茶杯底,接了过去。

 

坐在一旁不好此杯中之物的人无法,只能自己动手倒了杯白水。

 

山下一处教坊里,宫羽擦着琴枕,她清丽的面容已有了时间的痕迹,如今肯来听曲的,倒多是知音。

 

她抚琴的手忽而一顿。

 

那是个少女的声音,跟黄鹂鸟似的,清脆婉转,充满活力。

 

“哥,你快点走啊,蔺伯伯的琅琊山要爬好久,我们再慢些一会儿天就要黑了!”

 

宫羽羡慕这个孩子,她的长辈是真心为了她好,安宁郡主聂姝,从一开始就不在皇妃的人选中,她可以飞离金陵城,游过大梁的名山大川,无拘无束的活着。

 

世上总有人念她,爱她,护着她。

 

宫羽又弹起琴来,相熟的客人听了,知又是一首新曲。

 

有人称赞道:“宫羽姑娘的琴声,若闭上眼,只听弦音,有若山涧之清风,湖中之月影,看得见,摸不着,虚虚实实,实实虚虚,人沉溺在幻境中,幻境又启于人心,妙啊妙啊,可有曲名?”

 

“我少时曾恋慕一位君子,作风月一曲。可惜我与他有缘无分,今生无望长相厮守。我唯一能做的,便是为他守好一个秘密。如今,这个秘密我亦不用守了,宫羽忽然有所明悟,改了这风月一曲,便名为,无关风月吧。”

 

后来,萧平旌住在琅琊阁,他有三件事一直搞不懂。

 

一是琅琊山为何有这么多猫。

 

二是山后的两座无字碑下埋的谁。

 

三是那位黑衣冷面的大侠为什么总喜欢抱着黑猫坐在墓碑前。





感谢一路追到现在的朋友们。

一直不满意写好最后一章,我停了三个月,不看不听不写关于琅琊榜的一切。

三月后,像一个读者一样,从头看了一遍整篇,越看越感谢大家不嫌弃本文。

答应亲们的本月完结。

若有感想,欢迎指教,再次谢谢各位两年多来的支持。

 

评论(102)

热度(629)

  1. 共47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