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若成风

【琅琊榜同人】【靖苏】无关风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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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五章 你不知道

 

萧景琰感受着身畔的另一个呼吸,狠下心肠不再去想这些。

 

阴阳蛊有解,若这人有一日知道了。

 

他萧景琰和大梁在梅长苏心中哪个更重要?

 

他不敢赌。

 

他输不起。

 

太子翻了个身,侧躺着用目光描绘对方在黑暗中的轮廓,他凝望半晌,轻轻地靠过去,两床薄被中间的缝隙不见了,看着就像是谋士睡在太子怀中一般。

 

一夜好梦。

 

梅长苏看着陌生的帐顶,眨眨眼,才想起来他此刻应是在太子寝殿。

 

他不是第一次睡在这,却还是第一次在这醒来。

 

太子仍旧是不在的,走前应是吩咐过,内室并未有人侍候,梅长苏昨夜的衣物在床边叠成一团放着。穿着整齐,他发现衣物中唯独少了腰带。

 

似乎他昨夜随手用它…

 

用它来…绑了太子?

 

梅长苏叹口气,认命地找寻起来,他的目光在床上掠过时瞬间一凝。

 

纯白被单上有血水痕迹,淡淡的,早已凝成了几点浅褐色,虽然不多,也不易忽略。

 

昨夜的种种在脑海中一闪而过。

 

沐浴时的第二回,萧景琰虽没有半分粗暴,却毕竟蹭得长久,磨得厉害了些。

 

梅长苏想,这些血迹萧景琰怕是昨夜便看到了。

 

那个睡前的上药瞬间有了解释。

 

梅长苏掀开褥子,腰带正缠成一团在角落里,他捡起来回身便撞见太子站在屏风前,见他看过来面上有些踌躇。

 

从前梅长苏在苏宅醒时,萧景琰早已回宫主持朝会,偶尔几次梅长苏即使醒了,亦会安静的假寐,太子也从来不叫他,他们倒是…第一次在欢好后的早上见面。

 

二人两两相望,都不知该说什么好。

 

“我想你应该还睡着,所以动作轻了些,”太子收好心神上前,拿过他手中的腰带,双手环过谋士细瘦的腰肢,左右手交接,至前方打好结,“你面色不大好,要不要再歇歇?”

 

梅长苏很配合的略抬起胳膊:“谢殿下关心,苏某无碍的”

 

萧景琰静了一瞬,面色如常道:“你先洗漱,母妃送了食盒来,用完饭我送你出宫。”

 

太子唤了内侍进屋伺候,不多时二人便相对坐在桌边,各色精致地粥品和小菜一一摆上,萧景琰一个时辰前才吃过早膳,便就着小菜用了一碗粥。

 

食不言,待梅长苏放下碗,太子看着同样只用了一碗粥的人,有心想劝他多吃些,又想着蔺晨的医嘱不敢真让他多吃,恐伤了胃。

 

碗碟撤下,梅长苏起身刚欲说什么,腹部一阵绞痛如山洪泄顶般袭来,他不禁身形一晃,往边上倒去。

 

这阵痛来的快去的也快,不过几息,便平静下来,他略动了动,才发现此刻自己正靠在萧景琰身上,对方正满眼担忧地看着他。

 

“你哪里不舒服?”

 

“没事了。”梅长苏冲他安抚地笑了笑。

 

谋士满头冷汗,整个人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的样子,让他话中的可信度大打折扣。

 

“真的?”

 

“真的。”

 

太子再三确认,方才缓了口气,面色阴郁不定。

 

“不干其他人的事。”梅长苏知晓这人回头一定会瞒着他详查,不欲多惹是非,何况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,就是有些难以启齿,他顿了顿缓缓道,“我想的不错的话,身子里许是伤到了,这种伤平日不显,偶有阵痛,修养两天就没事了。”

 

梅长苏解释的十分含糊,幸而萧景琰翻过《南风记》,不是什么都不懂,看他的情形应是伤到了内里,肠壁上有裂痕,平日也不会见血,除了当事人偶有撕裂般的感觉,一般人很难发现。

 

他身上的阴郁之气逐渐消散,将人扶回床上,半是诱哄半是胁迫地褪了梅长苏的亵裤,手法轻柔地开始上药,手指能触及的范围内未见对方有激烈反应,他便知晓伤口应在更深处。

 

萧景琰咬牙从药箱底取出一根玉势,两指宽五寸余长,涂满药膏轻轻推入,待手掌下的人一僵,他停住然后缓缓旋出,玉石青色的顶端带出几许红丝。

 

整个过程反复几次,太子面色平静,脸上像是刷了一层糨子固定住了一般,无甚表情。

 

伤于这般深度,恐怕是昨夜绑住他时,这人自己坐下来弄伤的。

 

收了东西,他语气不算好的质问道:“昨晚你又何苦折腾那一番,伤了自己?”

 

梅长苏即使料事如神,也预料不到情事会不会受伤,太子的话不免显得有些强词夺理,可青年并未反驳,抬起手轻柔地安抚这个埋首在他颈间颤抖的男人。

 

因为失去过,所以更珍惜…也更恐惧。

 

温暖柔软的手有一种安定人心的作用,见萧景琰镇定下来抬起头,梅长苏问道:“景琰,你心疼我么…”

 

“你明知故问!”

 

太子气势很足,可梅长苏偏偏听出了委屈的味道,他缓缓笑道:“殿下心疼我,可从七月初七那夜后,却一直未来过苏宅,我送完药便在等殿下,你没有来。等了两天又让庭生带了话给殿下,你也没有来。”梅长苏止住萧景琰想要解释的动作,继续道:“觉得做错了就拼命补偿,还不敢去见人家,从小便是这样子,固执的想让人敲开你脑袋来看看,里面是不是住了一头倔牛。”

 

“你不生气么?”萧景琰嗫嚅道。

 

“怎么能不气呢?这种下三滥的招数,我从未想过你也会用,还用在我身上,可你心疼我,我又何尝不是?我说不怪你,你怕又是想信,却不敢信的。”梅长苏用了他的原话堵了他一回,又笑道,“这回下药的是我,迫你的也是我,初七的事情就算平了,责任咱俩一人一半,好不好?”

 

萧景琰有些艰难的明白了梅长苏的用意,你用了情丝绕,我也备了相见欢,所以你不用自责。

 

这人折腾一番,原来竟只是为了宽慰他。

 

像是为了证实他心中所想一般,梅长苏含蓄地反问了一句:“你要是不执意打算离开,我何必自讨苦吃的…反而弄伤了自己?”

 

太子看着对方没有血色的脸颊,理了理谋士鬓边被冷汗浸湿的发,道:“我不想你以为…我拿这个要挟你。虽没有给你这些年辛苦应有的名誉与地位,可我从未看轻你,你和那些…”

 

他想说,你和那些供人取乐的娈宠面首不一样,可萧景琰觉得仅仅是说出来那些个腌臜的词,都侮辱了眼前这个人,他不上不下地卡在那,脸色涨红。

 

梅长苏搭上太子的手,轻轻拍了拍,看了一眼收在一旁的玉势,带着一种解脱般的口吻,认真又像是开玩笑地道:“我知道,殿下一直都对我很好,书房那日,是苏某情急之下口不择言,当不得真,其实用一套玉势试过再绑起来玩,我挺怕的。”

 

是啊,萧景琰想,刚刚上药的时候一直紧紧攥着衣角,难得有些惊慌的望着他。

 

太子有些后怕,抿紧了唇,深深地看了他许久道:“那你还敢说,我要是真的做了怎么办?”

 

“说的也是,”梅长苏喉间模糊地笑了两声,语调中带出些自嘲之意,“书房那天你要是真做下去,我也没什么法子。”

 

萧景琰问完便后悔了,他回握住对方满是虚汗的手掌,想说些什么补救一二。

 

梅长苏不由笑了起来:“你也别太体贴我了,我能一步一步走到现在,哪有那么脆弱?在你面前些许难堪是难免的,但若是一味沉溺于此难以自拔,那倒也不是我……”

 

类似的话萧景琰听过一遍,在他知晓林殊身份后第一次为他抱不平,那人如是说。

 

当时他觉得那话简直就是说到了他的心里,如今却只满心酸涩地应到:“好”

 

“景琰,你很好。”梅长苏纯彻澄净的眸子看着他道,“情丝绕的事,我不怪你,那夜我说的话,自然也还是算数的。”

 

萧景琰想到了飞腾的马背上,这人问他,愿不愿意用余生,和他试一试。

 

梅长苏道,他说的还是算数的。

 

月光下他的吻青涩而温柔。

 

就那么许了他余生。

 

他却还骗了他。

 

萧景琰垂下眼,再抬起头时,那份无法言说的愧疚已深深掩埋于心底,看不出丝毫端倪。

 

他抱紧了清瘦的人,在心里许诺道:“我今后…必不负你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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