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若成风

【琅琊榜同人】【靖苏】无关风月

第八章 如此狠心

 

十五这天,苏宅看似平常,可仔细瞧就能发现,这平常太过刻意,一言一行都小心翼翼,就怕打破了什么禁忌似的。

 

晚饭时分,黎纲甄平提着心,左看一眼没什么变化的梅长苏,右瞧一下一派云淡风轻的蔺晨,不禁从心里羡慕什么都不懂的飞流,低头扒饭。

 

把二人的小动作看在眼里,梅长苏心中暗暗叹息,正要说话,一个男仆飞奔了进来,禀道:“先生,太子殿下到。”

 

众人一愣,全都看着梅长苏,唯有蔺晨笑到:“这可真是省了今晚的麻烦,小飞流,跟蔺晨哥哥一起去玩好不好呀?”

 

“不要。”飞流一惊,使劲摇头。

 

梅长苏神色不变,略一沉吟,道:“请太子殿下进来,飞流乖乖的跟蔺晨哥哥走,苏哥哥有重要的事情做,黎纲甄平你们也都回去,不用守在我这了。”

 

“是。”

 

梅长苏前脚刚迎至外院影壁,萧景琰就已走了进来,见梅长苏躬身行礼,他急忙跨前一步伸手扶住:“拜访先生,只为朋友之谊,何必多礼。”

 

梅长苏微微一笑,就势起身。

 

“不知先生好些了吗?”

 

“苏某已无大碍,多谢殿下关心。”梅长苏抬手,请萧景琰进了书房入座,仆从奉上茶,随即退下,只余二人相对而坐。

 

虽是被以礼相待,不过这些天的避而不见足够萧景琰了解梅长苏的态度,他今天提前登门而来,不过是仗着十五这天梅长苏总会见他,可当他真正坐在苏宅里,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高兴。

 

眼前的人身着月白色家居常服,玉冠束发,并无多余的配饰,气色相较之前,看起来好些。

 

梅长苏倒了两杯茶,抬手执壶的一瞬衣袖下滑少许,露出手腕上极浅的青紫,转眼即逝。

 

那是……

 

“殿下。”

 

意识到自己走神了,萧景琰也没精力再计较称呼的问题,抛出之前准备好的话题,略微掩饰一二。

 

“聂铎上奏说要从东海回来述职,穆青和聂锋都已上本禀明情由,可他与霓凰的婚事,我不会答应。”萧景琰拿出一封信摆在桌上,推给梅长苏道:“我未曾看过,你也不必劝我。”

 

“霓凰与我,是兄妹之情,虽有婚约,也早不作数。”梅长苏拿起漆封完整的信,正是他出征前交给宫羽的那封,随手扔进煮茶的炭炉中道,“我们从小一起长大,你何苦难为她一个女孩儿家。”

 

“我们从小一起长大,聂铎是你的副将,明知你与霓凰有婚约还与她生情,是为不忠,霓凰知你未死,还情系他人,是为不义,你出征前留书为他们求情,已是仁至义尽,他二人有情不假,可这婚事我断不会允。”萧景琰把最后四个字说的斩钉截铁。

 

梅长苏将茶放到他面前,看着他道:“请你赐婚的若是我和霓凰,殿下会允么?”

 

“之前会,现在不会。”萧景琰答的干脆利落,出乎梅长苏的预料。

 

“殿下这是何意?”

 

“若你无恙归来,与霓凰两情相悦,我自是成全你们,可她已有聂铎,我们又有阴阳蛊之绊,这个假设不必再提。”

 

阴阳蛊之绊,梅长苏垂下眼,举杯就唇,轻抿一口:“我回来后听说了件事,不知殿下有没有兴趣听听。”

 

梅长苏说完也不待萧景琰回答,简短概述了一遍蔺晨的话,冷冷道:“阳蛊在殿下的身体里,救我则两生,不救则同死,您确实没得选择,殿下告诉苏某的也确实是真相,只是含糊了一个地方,阳蛊被老阁主送至你手时,尚未溶于血,你完全可以找其他人种下阳蛊。”

 

“可你选择了自己来。”

 

选择了亲手把我逼上了这条绝路。

 

“你种下阳蛊,再去苏宅亮出药方,我的下属和朋友才不得不被逼着配合你。”

 

不去看萧景琰略显苍白的脸,梅长苏狠下心道:“殿下是无数人的希望,大梁数十年的积弱,只待明主得以改革,如若您有万一,大梁刚刚稳定下来的局势顷刻间就会瓦解,而殿下如今还未登基,尚无子嗣,前有废太子,后有宁王淮王,都非天下贤主,您怎可为一己之私如此感情用事!”

 

“先生教训的都没错,我知道以先生之才,即使蔺少阁主没说,迟早也会发现这个小问题。”萧景琰低声应道,就像梅长苏还只是他的谋士一般称呼对方,苍白的唇忽然扯起一抹凌厉哀伤的笑意,话风陡转,“可先生知道么?我不只是大梁的太子,还是一个男人,若是依从先生之意,割舍掉的是我心中所爱之人,先生难到忍心,要我看自己爱慕之人,死在自己面前,或是在别的男人身下婉转承欢么?”

 

大梁的太子舍弃了风度,一字一句,声嘶力竭地喊道。

 

“就算先生狠得下心。”萧景琰一把掀翻身前的小几,双目通红,颜白似雪,“就算先生狠得下心,我也做不到!他年少蒙冤,侥幸未死,费尽心思昭雪旧案,不求名利,助我上位,一心只图大梁国泰民安,先生心怀天下,为什么不能替他想想呢?”

 

他直直盯着梅长苏的眼道:“先生为什么就不能替他想想呢?”

 

梅长苏在萧景琰质问声中,如同寒冬腊月被一桶冰水从头浇下,几次启唇又合,终是一句话未说。

 

“先生,苏先生!”

 

萧景琰膝行向前几步,猛地握住梅长苏藏于袖中的手。

 

他的手指纤细修长,指尖却冰凉。

 

后来梅长苏问过萧景琰,他喜欢的那个,是少年好友林殊,还是化名苏哲的梅长苏。

 

萧景琰的回答也很耐人寻味。

 

无论你是林殊,苏哲,还是梅长苏。

 

我就是喜欢你。

 

种下阳蛊的那刻,你就只能是我的人。

 

这辈子都别想逃开。


评论(21)

热度(446)

  1. 共9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